黄朝文：柿子情缘

作者：黄朝文

我家房屋西头有一棵柿子树，树干约碗口粗细，树皮乌黑，上面满是裂痕，树高约两丈，树冠圆锥体。每年阴历四月初，这棵柿树开始开花，柿树花花瓣四瓣，嫩黄色，弱不禁风，稍有风吹草动，便会凋零，若是夜里突遭暴雨袭击，次日树下定会遍地落花，甚是令人痛惜。

柿花凋谢后结出果实，其果实起初指头大小，几天后，长核桃大小，再后来鸡蛋大小……果实成长过程中，也会不停的凋落，树上的果实越来越稀疏，到最后，真正能长大成熟的，不过十之三四。

柿子，属于柿科柿属乔木植物。其叶呈椭圆形或近圆形，刚发出的幼叶表面具有柔毛，老叶上面深绿色，有光泽，下面绿色。每到秋冬季节，树上的柿叶逐渐变红，果实逐渐变黄，满树的红叶黄果，黄里透红，红里透黄，煞是好看，简直就是一道靓丽的风景。

柿子品种很多，从果形来看，常见牛心柿子和宝盖柿子，牛心柿子形似牛心，宝盖柿子果柄基部仿佛有一个水壶盖。从果实大小来看，有的果实较大，拳头大小，有的果实较小，核桃大小。从果实味道看，有一种甜柿子，刚刚入秋，外表稍稍变黄，便可食用，又甜又脆，还有一种涩柿子，要等到十冬月变烘了才能吃。我家的这棵，是大果实涩味牛心柿子。

童年时，我家年年都要做柿子馍馍。八九月里，柿子约七八成熟，摘下洗净，去皮蒸熟，添加玉米面，捏成馍馍，放锅里蒸熟，吃起来又香又甜。在那个穷苦年代里，柿子馍馍已经算得上美食了。

有时，我家也酿柿子酒，把柿子洗净，打碎后加入大曲，可掺与一些粮食，玉米或小麦，经过发酵后，酿出柿子酒。七八十年代，柿子酒很受青睐，它的味道纯正，稍带甜味，即便现在，柿子酒上街，也很抢手。二十多年前吾已经戒酒，可是，对柿子酒风味，至今仍记忆犹新。

由我家去大队里小学，途中有一大石洞，洞里一股清流常年不断，石洞下面有一水坑，坑底沉积厚厚的一层淤泥。听同学说，青柿子淹着吃味道不错。于是，我们便开始行动了，洞外不远处路边有几棵柿树，刚交住八月，柿子还是青皮，我们便爬上树，将其摘下埋于水坑下淤泥里。上十天后，刨出来，连皮也不削，抱着啃起来，实在可口极了。

有时，放学途中还要摘一些背回家，求大人帮忙淹，大人便把它们装进坛罐里，兑上冷开水，加少许食盐。淹好后，捞起来，直接啃着吃，解渴解饿，或切成片，当作下酒菜，又脆又甜。

有时，我们把柿子晒成柿子和柿子干，九十月里，待柿子八九成熟，去皮，扎在树杈上，挂在屋檐高处晾晒，十天半月便可晾干。若是铺开晾晒，鸟雀们常常会光临，它们把柿子坨柿子干啄得满是窟窿，吃饱后，临别前还会拉下一些臭烘烘的粪便，留作纪念，甚是恶心。所以，通常要将其挂在高处晾晒。

几年前，回老家时，又专门关注了我家那棵柿树，发现它已是老态龙钟，枝叶干枯，再也不像四十多年前那样精神抖擞了。原本也是冬季，只见廖廖几片红黄叶片，在树枝上随着北风不停的摇曳。没见到一个柿子，不知是因为树老枯了没有结果呢，还是果实熟透了被鸟雀啄吃光了。

每每想起柿子，那童年时美好的景象，总会油然浮现在我的眼前，父亲从柿树旁提回满筐红黄柿子，母亲在微弱的煤油灯光下，往蒸熟的柿子中添着水和着面，正给我们做柿子馍馍吃。

2024/10/29于郧西。

作者简介：黄朝文，男，湖北省郧西县人，郧西县第一中学教师，从事高中生物教学三十五年。业余爱好：徒步、音乐、乒乓球、养花草和写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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